面对一月二十日官宣的新冠肺炎,全体医务人员学习相关资料后即刻进入待命状态。取消了所有春节安排,而我也不例外。一月二十三日我同老公商量,作为医务人员在此次疫情间我要做我该做的事,目前要在医院、社区、车站轮流值班,接触人员太多,为了严重过敏体质宝宝的健康,我想把他送到公公婆婆家,同时我还想要上一线,经过沟通,即便他很担忧,但他还是赞同了。当晚夜班我就写下了请战书。时刻做好准备。
二月二十日,抽空外出采购小宝生活用品时,我接到了护士长打来的视频电话,同时视频的有五个人,在得知医院接收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治愈,未过隔离期肺结核并咯血患者,急需护士进入隔离病房,我跟叶丽霞毫不犹豫的说到:是要备日用品吧!我们俩上,就我们俩先上!王老师的声音哽咽了:你俩先上吗?这样的话半个月看不到宝宝,你们要不要先跟家里人商量下?不用,就我们俩先上,没事的。 在安排好家里的一切后,我立马赶去了医院,了解患者基本情况,再次学习相关知识,我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把事情干好。我也想让自己拥有更多更丰富的临床护理经验。了解情况后,去休息,等待接班,我们才意识到,我们面临着没有棉絮的危机,护士长在群里发起呼吁,单位同事纷纷行动,为我们送来一床床温暖的被子,眼窝一热,内心也涌起热流,我们是有坚强的后盾的,我们不是一个人,我们携手前进。
凌晨两点我的第一个六小时开始了,外面很安静,从一楼病房外走进医院,我可以听到其他结核患者呼吸的声音。当穿戴好所有防护用品进入隔离病房,我遇到第一个难题。因为层层防护,明显感觉呼吸渐渐吃力,护目镜越来越模糊,这些都是需要最先克服的。虽然呼吸吃力,但还是跟患者聊了基本情况,自我介绍等。以前打针、换药、封管、抽血、取痰标本、采集核酸标本,为患者进行各项操作,很容易,但现在层层水雾让一切变得有点不一样,需依靠曾经的经验、依靠护目镜尾部仅存的一厘米清晰处,当我每项操作都没出现失误的时候,我知道我成功了。内心有点小激动。
第三天上午 患者:护士,水没有了。 我:好,我想办法,我吃力的拖着一桶水过来。 患者:我帮你。 我:不用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,咯血需要休息,不能负重,我自己想办法, 最后水成功换上去了。 患者:笑着说谢谢,你力气还蛮大的。 我:没事,有问题,随时叫我。心里还是想着,有个大男人在多好! 第十天,在老家经营诊所的母亲发来视屏,拒接后,发了条短信,在上夜班。 妈妈说:"嗯,好" 等2个小时回拨语音通话过去。 妈妈说:"我只是想看看你,最近怎么样。" 我说:"挺好的"。 妈妈又问:"你一个人上夜班?" 我说:"嗯。" 妈妈又问:"病人多不多?" 我说:"30多个,不多。" 妈妈又说:"你一个人,这么多个病人,自己要小心点,心思玲珑点。" 我说:"知道,以前50多个病人也是一个人上班,没事的!" 妈妈又问:"孩子好不好。" 我说:"很好,在爷爷奶奶家每天特别开心,感觉都快把我忘了。" 妈妈又说:"孩子什么时候过的?" 我说:"大年初一。心里会想着小宝走时的场景。 她说:"知道你想孩子,怎么能不想孩子呢,当初你们读初中的时候,我就让你爸带我去学校看你们,你爸不肯,抽空自己还是要多注意休息,好好养身体。" "你好不好?有没有口罩?最近村里有没有发热病人?" 她说:"都挺好的,这次发了100个口罩下来,发热的病人我都让转诊了。" 我说:"那就好,你自己要多注意休息,吃好点,我挂啦,还在上班。" 妈妈又叮嘱道:"得多休息,别让我担心。" "嗯"语音通话结束。 母女俩都心照不宣,默默地付出,又默默假装坚强,不让对方担心。 都说母爱像温柔流淌的小河,但那一刻,我觉得母爱想波涛汹涌的大海,一层层浪花拍打着我们内心,我的泪水不断外涌,但我明白,我不能脆弱,我站在前线,身后就是家人,是希望所在。我要坚持住,我用棉签沾掉泪水,因为防护服不能沾水,在资源紧缺的时候,我们要珍惜每一套防护服,节约每一副防护镜。
挂断电话,擦干眼泪,我依旧坚强,进入病房,为患者做治疗。六个小时不长,但也不短暂,六小时内,我们不能脱掉防护服,不能去卫生间,所以我们不敢多吃,不敢多喝,尽量减少自己的生理需求,衣服渐渐被汗水浸湿,有慢慢被体温蒸干,我们感受得到,但我们也克服得了,六小时后,脱下防护服,我们都会烧上一壶开水,为彼此准备着,让彼此可以在脱下防护服,严重缺水的时候喝上暖心的热水,帮彼此洗去疲惫,帮彼此打气,继续在前线坚守。 其实除去每天治疗及检查,每小时要巡视病房并询问患者有无不适;每2班要配比浸泡患者分泌物的消毒液;每2天更换桶装水;每3天更换床单位;每天要清理医疗垃圾并运送至指定地点;定点为患者派送一日3餐;偶尔唠会嗑。这些看着很平常的操作、护理,因为穿上防护服都会变得不一样,但这是在隔离病房里的我们对患者最好的照料,每次结束,他都会道声谢谢。看着他日益恢复的身体,感觉到他变好的精神状态,当听到他的道谢,即便我做的都是因为责任,但我会觉得这一切变得更有意义。曾经我们都是弱女子,但一入隔离病房便成为女汉子。